作者：世界大案要案纪实
链接：山东泰安1·4袭警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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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2011年1月4日11点30分左右，山东省泰安市发生一起歹徒持枪袭警事件，截止发稿时，其中经全力抢救无效，先后有2名民警、1名协警不幸殉职，一名歹徒在被围捕时开枪自杀。
泰安警员在协助德州市警方追查一起重大案件准备入户时，突遭到室内2名犯罪嫌疑人员开枪射击，打伤4名警员后，先后持枪抢劫、换乘4辆过往车辆逃跑，并不停向追缉民警开枪射击。
经本地警方不懈追捕，最后将犯罪嫌疑人车辆围堵在泰安市泰山区文化路中段，警方果断用警车撞击犯罪嫌疑人驾驶的车辆，致使其无法行驶。就地抓获其中1名犯罪嫌疑人，另1犯罪嫌疑人开枪自杀。
由于犯罪嫌疑人持枪射击，造成5名民警、2名协警、2名群众受伤。其中2名民警、1名协警不幸殉职。
事发经过
2010年12月29日，德州市德城区发生一起杀人案件。2011年1月4日上午11时20分许，泰安市公安局泰山区分局刑警大队和岱宗坊派出所民警在协助德州市公安局德城区分局侦查人员到案件重大嫌疑人之弟家中调查了解情况，在民警亮明身份，准备入户时，突然遭到室内两名犯罪嫌疑人员隔着栅栏式防盗门开枪射击，犯罪嫌疑人在将3名民警、1名协警打伤后，抢劫一辆过往汽车逃跑。
接警后，泰安警方立即启动应急预案，指令巡特警、武警、刑警、交警等各警种在全城布控堵截。犯罪嫌疑人在驾车持枪逃窜过程中，为逃避追捕，先后持枪抢劫、乘换4辆过往车辆，期间开枪打伤两名驾驶员，并不停向同级民警开枪射击。经广大民警英勇不懈追捕，最后将犯罪嫌疑人车辆围堵在泰安市泰安区文化路中段，民警果断用警车撞击犯罪嫌疑人驾驶的车辆，致使其无法行驶，但犯罪嫌疑人仍持枪、持刀拒捕，民警与其进行英勇屠杀，就地抓获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另一犯罪嫌疑人在绝望中开枪自杀。缴获双管猎枪一支，自制小口径手枪一支，匕首一把，小口径射击运动弹180枚，猎枪弹7发。
受山东省委书记姜异康、省长姜大明委托，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刘伟，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柏继民，副省长郭兆信正在赶往医院抚慰殉职民警家属，慰问受伤民警。山东省长助理、省公安厅厅长吴鹏飞也立即作出重要指示：“向英勇牺牲的民警表现悲悼。向牺牲民警家属和受伤民警表现慰问。”并委派省公安厅副厅长朱有林、毕宝文、政治部主任王兆玉赶赴泰安指导工作。
案发后
案件发生后，泰安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杨鲁豫，市委副书记、市长李洪峰，市委副书记王云鹏，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杨忠海，市委常委、秘书长朱玉合，市政府党组成员、市公安局长郑歧浩等市领导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抚慰看望受伤民警和群众，要求医院接纳一切步伐，全力抢救受伤人员。
共有5名民警、2名协警、2名群众受伤。截止发稿时，其中经全力抢救无效，先后有2名民警、1名协警不幸光荣殉职。
现场
4.1枪击警察突破困绕圈
目击者称警察均着便衣，案发时以为是在打斗
“像放鞭炮一样，不一样的是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喊声。等我意识到是枪声时，眼前出现了好几个血淋淋的人，分不清到底是些什么人……后来才知道有警察，有坏人。”昨晚7时许，泰安山东科技大学东校区干休所门前，市民邹元芬（化名）的烤地瓜车挨着泰安山东科技大学东校区干休所门前的文体用品店。
“枪声是在干休所里先响起的。”一名张姓目击者称，“我其时正好对着干休所的门，枪响后不长时间就有人往门口跑。我以为是打斗，就站在原地想看热闹。那种情况下，没措施分辨出是警察在抓人，因为警察都穿着便衣。”
根据邹元芬的描述，2011年1月4日11时30分许，她观察炉里烤地瓜的火候时，余光瞟见几个身影从干休所大院里迅速转入文体用品店，随后便听见四五声枪声。“记不清有几个人跑进去了，看样子是有人追、有人赶，是后边追上来的人开的枪。”
有目击者在网上描述了其所见的追捕过程：几名便衣警察追捕疑犯至干休所门口时，围住了两名疑犯，“这时，歹徒急了，掏出双筒猎枪向便衣警察射击，其中一民警就地卧地不起，另有多人负伤。随后，两歹徒劫持汽车逃跑。”
4.2枪顶司机头抢车逃跑
“两个人跑向了路边的一辆汽车。”邹元芬说，其时是下班时间，路上的很多车辆是科大和干休所宿舍居民的。“两个人先冲向一个女司机，拿枪敲车窗让人下车，女司机没听他们的，加油门跑了。接着，两人又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那辆车的司机刚好在路边买彩票，被人用枪顶着头，只好把车钥匙交了出来。接着，两个人就开车跑了。”
两名疑犯抢车后，并没有开车驶往离事发地并不太远的岱宗大街，而是向右跑向红门路。“选择红门路，应该是出于两个极端，要么是慌不择路，要么是早有精心准备。”一名不肯意透露姓名的泰安警察称，“因为从干休所转弯通向红门路的这段路是限时单行的，中午11点到12点半这段时间是单行。”
4.3遭围堵后疑犯开枪拒捕
逃跑途中换乘4车，枪伤两名司机
目击者称，两疑犯随后又抢了一辆桑塔纳逃跑，警方紧追不舍。约一小时后，疑犯抢得一辆丰田越野车，在龙潭路和文化路交叉口将一辆警车撞出马路外，越野车撞向路旁一棵大树，导致树断车毁。随后，疑犯又劫持了一辆面包车，拐向文化路……面包车沿文化路逃跑时，撞上了一辆SUV车，把车门撞坏。目击者称，“其时，估计SUV车的司机刚要下车，车门被撞向前方。接着，面包车又撞飞一个装载水果的三轮车……”
逃至农大后门菜市场时，面包车被警车从后面撞上，前方的警车围堵了过来。本地通报称，疑犯逃跑途中换了4辆车，枪伤两名司机。随后，疑犯持枪、持刀拒捕，民警与其进行屠杀，抓获1名疑犯，另一疑犯自杀。
调查
5.1据称一疑犯两年前出狱
市民王新路的小饭店就在干休所，“我和他认识，不但我，附近很多人和他都认识。”王新路口中的“他”，就是“泰安1·04持枪杀人案”的案犯之一刘某某，“50岁左右，以前经常出来买东西。”另有知情者称，另一名疑犯来自德州，是去干休所找刘某某的。刘曾被判刑十几年，两年前释放。
泰安方面昨晚证实，事发时泰山区公循分局刑警大队和岱宗坊派出所民警，协助德州市公安局德城分局警员到案件重大嫌疑人之弟家中调查了解情况。
5.2交警大队长撞废被劫车
警察开车撞向疑犯车辆，两车全部撞毁。现场照片显示，被撞坏的警车为“警9717”。知情人称，这是泰安市交警支队直属2大队大队长齐洪海驾驶的警车。齐洪海撞车后，下车围捕时中弹。
犯罪嫌疑人两名犯罪嫌疑人为亲兄弟，皆有作案前科，目前有一人已自杀身亡。
刘鲁民，男，汉族，52岁。原籍山东省新泰市楼德镇，现户籍所在地为山东省德州市德城区，无业。2008年8月曾因偷窃被济南市公安局治安拘留5天，刘鲁民在1月4号的围捕中自杀身亡。
刘建军，男，汉族，50岁，刘鲁民之弟。现户籍所在地山东省泰安市泰山区，无业。刘建军在1985—2000年曾因故意伤害罪、偷窃罪两次被判刑。2000年4月，被法院裁定假释。刘建军在1月4日案发后，在公安机关围捕中被抓获。
后续
2011年1月5日，在泰安枪击民警案中，又有一名重伤民警因抢救无效死亡。（遇害死亡数到达四人，为三名警察一名协警。别的一名嫌疑人自杀身亡）。
7.1牺牲协警只有25岁
李凉（音），只有25岁。 据值班民警透露，李凉为泰安当地人，生前已经在岱宗坊派出所干了4年的协警。目前派出所方面已经将李凉殉职的消息通知了其家属。 据值班民警介绍，在这起袭警案中，该派出所还有一名民警受重伤。这名民警名叫肖斌，系岱宗坊派出所的管片警长。
从解放军驻泰安88医院急诊科了解到，肖斌目前仍在该科治疗，病情已经逐渐稳定。“为了抢救这名伤者，我们请来了省里的脑部专家，确保挽救伤者的生命。”急诊科医生表现。
7.2交警大队长开车撞歹徒牺牲
今天上午，网友纷纷对齐洪海表现哀悼之情。 一名网友发文说：“齐叔在我的印象里脾气豪爽，性格大气而又不失细节。每次有事麻烦他，他都当成是自己的事给处理。完事还可以调侃一番。他不畏凶残的歹徒，开车迎面而上与歹徒相撞，之后车被撞飞到人行道上，惨烈的是又下车与歹徒屠杀，后中弹。”
牺牲民警身份
山东泰安袭警案件3名殉职警务人员身份确定
2011年1月5日上午11时45分，泰安警方就“1.04”持枪袭警案件再次进行通报，三名牺牲警务人员基本情况确定，牺牲协警年仅25岁。
据泰安市公安局副局长徐志刚通报，1月4日，泰安市公安局泰山区分局在协助德州警方到泰安某小区一住户家中调查了解有关案情时，突然遭到该室内嫌疑人的枪击。案发后，泰安市公安局启动应急预案，多警钟联动，全城布控，堵截嫌疑人，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我公安民警及协勤人员体现出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为了掩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宁静，2名民警和1名协勤人员在抓捕犯罪嫌疑人过程中壮烈牺牲。3名民警和1名协勤人员负伤住院。
牺牲民警及有关人员的基本情况：
夏波，男，汉族，1974年6月出生，中共党员，山东省宁阳县人，生前任泰安市公安局泰山区分区刑事侦查大队侦查三中队队长。
齐洪海，男，汉族，1962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山东省泰安市人，生前任泰安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直属二大队科员。
李良，男，汉族，1986年3月出生，生前在泰安市公安局泰山区分局岱宗坊派出所担当协勤工作。
3名受伤民警及有关人员正在全力抢救治疗，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专家说法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治安系的王太元教授表现：“什么情绪都是有个演变过程的，完全主动或被动的情况并不多。”王教授说，被调查人员从发生辩论到反抗、暴力抗法再到主动袭警，应该是经过了一系列的情绪反应。入户民警应该细心观察，在稍感气氛不对的时候，就转移到宁静位置上。
同时，王教授说，在做入户调查前，应先预估相关的风险性。即使不戴头盔、穿防弹衣，至少也可以做些软性防护，如携带防护手套、单人匕首、警棍等。
与之相关
10.1要不要设立袭警罪
我是警察!”曾经的一些中国电影，甚至社会现实中，只要出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人物，对方总会在警察威严的目光中低下头，停止手中的非法行为，乖乖听候警察的处置惩罚。
“但是这些情况早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的社会现实根本不是这样。”一名资深警察表现，“现在有些人要么不理警察命令撒腿离开，要么与警察争执，甚至拳脚相向。”
10.2设立袭警罪的争议
早在2003年，就有35名全国人大代表提出议案，建议在《刑法》中增加对袭警犯罪的处罚条款，围绕是否应专门设立“袭警罪”的争议至今仍未停歇。
“以前只是有钱有势的人敢打警察，但是现在普通人也会动手打警察了，或者说会跟随他人袭击警察而不是资助警察了。”参会讨论的重庆知名律师周立太说，“这些问题体现了现实的一种悲痛，但是其成因又很复杂，需要认真研究和应对，不是能不能设立‘袭警罪’那么简单。”
10.3袭警罪并非最好的盾牌
非法分子以暴力方式抗法、伤害执法警察的行为简直应予严惩。但是,在法律上设“袭警罪”,却并非是掩护警察的最好盾牌。而“袭警”行为的本质,其实冒犯的就是“妨害公务罪”,是抗法,这在《刑法》及《治安处罚法》中都有明确表述。在社会生活中,犯罪嫌疑人的暴力抗法行为,是对国家法律的藐视和挑衅,并非只特定针对警察。城管、工商、税务甚至党政领导都有被暴力袭击事件发生,我们没有须要把警察被袭事件,放大为一个独立的法律问题。
从公民权利来说,每个人的人身宁静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无论是袭击警察,还是其他执法人员或普通公民。有专家认为，一旦设立“袭警罪”,就会在法律上确立警察的公民权高于其他公民,极端倒霉于公民在与警察的维权中行使权利。
掩护警察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一边加强警察自身队伍建设，一边严厉打击暴力抗法行为,无论嫌犯有多大的权势和财产。
背后原因
在4名殉职警务人员追悼会开始之前，泰安“1·4”枪击案真相终于浮出水面。枪响背后，是一段爱恨情仇。
在枪响5天之后，山东省公安厅对外公布消息：在“1·4”枪击民警案中重伤的疑犯刘建军正是德州“12·29”杀人案的实施者，“二刘”之所以对入户民警开枪，皆因恐惧杀人行为败事。
11.1侦破“案中案”引发袭警案
刘氏兄弟的疯狂对抗行为密不可分。
2010年12月29日凌晨，德州市实华公司职工窦广东在下夜班归家途中遭到杀害。德州警方事后查明，窦广东的妻子张建菊具备重大作案嫌疑，遂对张进行控制审查。其间，张供述称，其与丈夫窦广东感情反面，且恒久分居。在离婚事务中，又牵扯到婚姻产业纠纷。在双方多次协商未果，并屡次遭到窦广东吵架之后，张找到其情夫刘建民(泰安“1·4”枪击案刘鲁民、刘建军的兄长)商议抨击窦广东。随后，刘建军应刘建民之邀，赶到山东德州对窦广东实施了杀害，并于当晚搭车返回泰安。
2011年1月1日，德州“12·29”杀人案专案组将刘建民拘传，但刘拒不交代。“命案必破”，1月4日，德州警方赶赴泰安，试图从刘建民的弟弟刘建军处获得有价值线索，并要求泰安警方派员进行协查，在对科大路干休所刘建军住处进行入户调查时，警员突然遭到枪击。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刘建军就是德州‘12·29’杀人案的实施者。”山东省公安厅刑侦部分一名高层人士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说，张建菊与刘建民商议后，刘即通过电话联系在泰安的刘建军前往德州，在经过短暂密谋后，2010年12月28日深夜，刘建军埋伏在经过事先踩点的窦广东住处，并于12月29日凌晨在窦广东下夜班后，手持砍刀对其实施了杀害。
警方称，刘建军和刘鲁民两兄弟之所以对入户调查的民警开枪，不排除系刘建军以为在德州的杀人罪行袒露，情急之下所为。
11.2孽缘夫妻反面埋下祸端
德州市保健品行业熟知事件的人士说，张建菊患有淋巴癌，生病期间，经常遭到丈夫窦广东的吵架。两人感情恒久反面，在多次协议离婚未果(因产业分配不均)后，遂分居。其间，张建菊在本地摆卖地摊，与已经退休的刘建民相识，并发展为男女关系。从2009年夏天开始，还没有办结离婚手续的张建菊与刘建民的恋情公开。
“建菊很可怜，刘建民经常资助她。两个人都很不容易。”德州市一家保健品专营店老板黄旭东回忆，张建菊的婚姻存在很大问题，窦广东曾在2000年前后与别的女人有染。在张建菊被查身世患癌症后，窦广东变本加厉，对张建菊动辄施以拳打脚踢。2009年6月，张建菊搬离了原来的住处，今后与窦恒久分居。
黄旭东说，到了2010年春节以后，张建菊病情一直未见好转，经常需要向周围的熟人拆借钱款用于治病。而刘建民的妹妹刘彬彬在此之前偶有经营保健品，也与张建菊相识，刘彬彬的经济状况和家庭情况也极为复杂。两人相似的命运使得她们亲如姐妹。2010年5月，张建菊和刘彬彬开始筹谋在山东泰安地区开设保健品商店，为此两人四处筹资，还曾三下泰安，考察店面和本地保健品市场，黄旭东手里至今还保存着张建菊向其借款的一张欠条。
同年10月某日，刘彬彬携带由她筹集的数万元资金前往张建菊住处商议开店事宜。在此期间，窦广东以“捉奸”的名义突然突入张建菊住所，在捉奸未果后，窦广东与张建菊发生激烈口角，打骂期间，张建菊曾发短信给黄旭东等人要求“救命”。
一名与张建菊熟识的保健品行业经营者徐丽芬回忆说，事后张建菊曾向她描述，性情刚烈的刘彬彬因看不惯窦广东的“恶毒蛮横”，上前资助张建菊与窦理论，还曾掏出一把短刀对窦进行喝止；未料，窦广东挥拳将刘彬彬打伤，导致刘彬彬鼻梁骨骨折。
“刘(彬彬)大姐不但被打，还被抢走了好多钱。”徐丽芬说，刘彬彬本不富裕，辛辛苦苦筹集的开店资金在那次打架中也被窦广东抢夺一空，在后来的多个场所，刘彬彬都体现出极大不满。而张建菊的情夫刘建民眼见妹妹遭殴也多次表现“早晚要收拾窦广东”。窦广东死后第二天，刘彬彬和刘建民曾短暂出现在德城区，之后便传出两人被拘传的消息。
11.3破局以为杀人败事持枪对抗
“其时即便突破其中一人，也不至于让泰安的同行付出如此极重的代价。”一名接近德州“12·29”杀人案的知情人士昨日在接受南都记者电话采访时透露，尽管张建菊在被抓后供述了曾与刘建民商议“收拾”窦广东的细节。但实际上，案卷质料显示，张建菊对刘建民的具体“杀人”摆设知之甚少，包罗被邀到德州的刘建军其人，张建菊都不甚熟悉。而被拘传的刘建民凭借较强的心理素质，在德州警方对其进行询问时千般推脱。在询问期间，刘建民抵触情绪极大，曾一度拒绝开口说话。
这名人士说，一方面张建菊对窦广东被杀细节所知有限，另一方面她的情夫刘建民拒不交代，导致德州“12·29”专案组侦办工作陷入两难境地。
“在泰安‘1·4’枪击案发生前，一直没有确定刘建军就系德州‘12·29’杀人案的实施者。泰安警方没有说谎，到干休所调查，确实只是入户走访，所以没有携带枪支。”德州市公安局德城分局一名工作人员说，刘建民到案后态度极为强硬，迫于“命案必破”的压力，本地警方只好试图从刘建民的亲属处寻找突破口，于是派员前往泰安入户走访。
泰安市委宣传部王德全向南都记者证实：“两地警方本以为刘建军只是德州命案嫌疑人的弟弟，未料他就是真正的杀人疑凶。”
一连串的巧合，最终促使泰安“1·4”枪击民警案发生。山东省公安厅通报的信息显示，刘建民被德州警方拘传后，刘建军遂与其妹妹刘彬彬、四哥刘鲁民订立攻守同盟，试图逃避追责。泰安科大路干休所一名熟悉刘家家族史的人士分析说，刘鲁民之所以被牵连到案件中，皆因刘鲁民在其家族中的地位和较强的心理素质———刘鲁民曾在队伍服役的经历使其具备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泰安科大路干休所值班人员在此前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曾回忆说，1月3日，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天，刘鲁民就出现在科大路干休所。1月4日上午11时19分，本地警方进入2号“将军楼”调查，随后枪响。疯狂的“二刘”在随后的1个小时里，沿着泰安市科大路、观光路、擂鼓石路、文化路疯狂逃窜，对追缉民警展开了激烈对抗。最终，刘鲁民饮弹自尽，刘建军重伤被抓。
“两兄弟是抱着‘被抓必死’的心态持枪与民警进行对抗的。要是早知道刘建军是德州杀人案的凶手，警方肯定会配备武器。”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警训部副教授常小龙说，根据规定，命案调查，警员必须携带武器。导致泰安警方未带枪支的原因，或系侦查信息不明确所致。
11.4回忆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那是用来打兔子的”，这名人士说，1996年10月1日，在我国《枪支管理法》出台之前，干休所很多家庭都有这种枪支。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发射铅弹的气步枪在其时也很流行。随着国家法律的完善，这些枪支有的被收缴，有的被主人主动拆毁，但刘家的猎枪一直生存下来。因为干休所特殊的社会属性，在本地警方的历次缉枪行动中，这杆枪乐成躲过被收缴没收的命运。
多名熟知刘氏家族配景的泰安市科大路干休所及泰安市某机关单元人士描述说，刘氏兄妹从小比力抱团。5兄妹中，有包罗刘鲁民在内的多人曾到队伍服役，从小到大，刘氏兄妹无论谁受欺负，其他人一定会“找回来”。
泰安市某机关一名离休干部回忆，约在上世纪80年代，刘氏家族开始没落，这一时期，刘氏兄妹开始分赴德州、济南、新泰等地谋生。之所以分赴各地，皆因此前刘氏兄妹的睚眦必报的个性使然，刘家兄弟曾为了一个小口角，将一名本地干部子女堵在机关大院门前殴打。且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机关领导多次劝导未果。久而久之，使得刘家在本地口碑不佳。1983年，机关大院再次热闹起来，人们说，因为琐事，刘建军在德州持猎枪将一名青年杀害，被判无期徒刑。但仅仅数年后，出狱的刘建军便回到泰安科大路干休所，继承了父亲留下的2号“将军楼”，但与机关大院内的邻居和旧识交往甚少。
“2008年，刘鲁民在济南因为偷窃被公安机关抓获。其时刘建军还想找我父亲帮助说情，但我们没有理会。”干休所一名王姓干部说，实际上，他们的父辈早已经对刘家兄妹失去了期许。后来，刘鲁民被警方处以行政拘留。
“几声枪响，断送了刘家兄妹‘5中其4’。他的父亲曾立下战功，儿女却这般不争气。这和家庭教育的失当是密不可分的。”这名离休干部惋惜道。
11.5反思目前追责时机不佳
张博、在事件中受伤的其他警务人员，都将铭刻在枪击案的英雄榜上。在惜别英雄之后，人们的追问也开始涌现：警方公布的书面质料显示，被证实在德州“12·29”杀人案中实施杀人行为并在泰安“1·4”枪击案中疯狂对民警射击的刘建军劣迹斑斑，在上世纪80年代，刘建军就曾因持枪杀人被判无期徒刑，但入狱数年便恢复自由(见本报此前相关报道)。
一连串的巧合下，4名警员殉职。他们的英勇无畏最终换来“革命烈士”的殊荣和泰安市民的无限惋惜。从山东省公安厅对德州“12·29”杀人案细节公布伊始，网络上即出现对“警方入户调查预案是否恰当”的追问。一些网友在网易、中华泰山网灯网络社区发起倡议，要求彻查“1·4”枪击案背后的指挥责任。
“即便其时不知道刘建军系德州杀人案疑凶，就凭他过去曾持枪杀人的前科分析，警方是否也应该在事先做好预案呢？”网友发帖称。
“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些质疑。公安部和省厅领导在督促做好善后工作的同时，相应的工作也正在开展。”山东省公安厅刑侦部分一名专家级高层人士说，“1·4”枪击案在体现民警英勇无畏的职业精神的同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两案所引申的相关问题，值得总结。但他强调，目前，仍不是追责的最佳时机，相关决定将在进行调查后逐步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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