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富途控股老虎证券为代表的跨境互联网券商

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奇的一次讲话，直接让以富途控股、老虎证券为代表的跨境互联网券商陷入新的发展危机。 当日收盘后，股价分别下跌12.76%和17.18%。 。

10月24日，在第三届外滩金融峰会上，孙天奇表示，金融作为特许经营行业，必须持牌经营。 金融牌照也有国界，直接将跨境互联网证券公司定性为在中国大陆无证驾驶。 非法金融活动，表明这一定性与资本项目是否完全可兑换无关。

对此，富途控股回应称，该公司在香港、新加坡和美国持牌并运营，符合当地金融监管要求。 客户资产、个人数据等隐私信息得到有效监管和保护。 老虎证券回应称，公司积极与监管机构保持沟通，坚守合规底线，遵守各级监管要求。

“无证驾驶”行为实际上自上市以来就被列为富途和老虎证券的主要风险之一。 其财务报告中存在“不持有在中国境内开展证券经纪业务的任何牌照或许可”的风险提示。

但现行相关规定默认允许跨境互联网券商在中国境内开展业务活动。 孙天奇提到的新规一旦正式实施，富途和老虎证券可能面临罚款、暂停中国大陆部分或全部业务、暂停或删除中国大陆网站和应用程序等一系列惩罚措施。

这对于借助中国用户快速成长的富途和老虎证券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归根结底，券商是一个依靠牌照的资源型企业。 “谁获得更多牌照，谁就能吸引更多本地股票交易用户。” 券商行业人士刘雷表示。

以富途和老虎证券为例。 2019年左右上市的两家互联网券商代表。目前前者的市值是后者的8倍以上。 主要原因是老虎证券没有香港牌照。

不过，老虎证券在10月底宣布已获得香港牌照，但仍需等待时间才能赶上。

随着中国用户炒港股、美股软件体验的提升和投资门槛的降低，富途、老虎证券自2014年以来吸引了一大波用户。

在疫情导致美国金融市场泛滥的情况下，2020年美国股市上市公司数量创近10年来新高，达到480家，其中35家是中国新经济公司。

互联网券商平台作为上市服务商，顺势而为。 富途市值从年初的10亿美元一路攀升，2021年5月达到近300亿美元的峰值； 老虎证券再次超越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各大银行，连续第二年位列中概美股承销商榜首。

截至2021年上半年，两家公司开户客户数量已逼近400万户（富途232万，老虎证券165万），入金客户数量超过150万（富途100万，老虎证券53万） ）。

转折点从今年下半年开始。 滴滴上市被查，教育培训行业遭遇“双减”。 中概股股价暴跌。 再加上个人信息保护法即将实施等因素，两家券商股价暴跌。 富途从近300亿美元跌至785亿美元，老虎证券直接跌破10亿美元，股价跌至6.47美元，跌破2019年3月上市的8美元发行价。

在刘磊看来，这种下降背后的原因在于触及了券商的三大发展指标：牌照、波动性、开户数。

对于券商来说，盈利的重点不在于过去一年市场是牛市还是熊市，而是追求股市的波动性，即能够导致业绩的波浪形曲线。急剧上升和下降。

“（券商）最怕的是没有新股上市，没有新题材。” 刘雷表示，没有波动性的慢空会杀死券商。

2020年无疑是极具代表性的“券商年”。 美国股市出现V型反转：既有理想、小鹏汽车等引人注目的明星上市股，也有GME游戏站等话题讨论股。 热点，投资市场故事很多，股市也不乏波动。 互联网券商纷纷趁此开始扭亏为盈。

然而，这波上市浪潮在中美监管下却经历了一波三折。

据路透社7月30日消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因风险披露可能冻结中国企业IPO。 知情人士告诉路透社，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已停止处理中国公司在美国首次公开募股和其他证券销售的注册，并正在制定新的指导方针。

路透社发表该文的同一天，SEC官网发布了现任主席加里·詹斯勒(Gary Gensler)撰写的《与中国近期发展相关的投资者保护声明》，其中并未提及暂停中国企业IPO申请的事宜。美国。

不过，盖斯勒在声明中明确提到，对于所有寻求直接或通过空壳公司向SEC注册证券的中国运营公司，发行人需要在显着位置明确披露：

●运营公司和发行人（如适用）是否已获得或被中国当局拒绝在美国交易所上市；

●该批准可能被拒绝或撤销的风险；

●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可以在三年内审查中国公司的审计记录。 如果PCAOB无法审查一家公司，可能会导致该运营公司将来被摘牌。

此外，盖斯勒还补充说，未来将对在中国有重大业务的公司的上市申请进行有针对性的额外审查。

引发路透社和SEC接连发文的直接导火索是7月以来滴滴上市的调查以及在线教育“双降”政策的出台。

6月30日，滴滴在纽交所上市，7月4日，滴滴出行App下架。

中国对互联网新经济的监管也开始收紧。

一些激进投资者甚至准备退出中概股。 7月24日，“双减”政策正式出台之际，恒业资本创始合伙人江毅在微信朋友圈发文：“我2个月前就说过，80%以上的中概股将卖完了，90%以上的投资者都会赔钱。” 如果出现全面亏损，美股大部分中概股将退市，与中概股相关的集体诉讼将大规模展开，持续1.5-2年。”

Refinitiv统计数据显示，约有418家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 2021年下半年以来，还没有中国企业被曝出大规模赴美IPO的消息。 就连此前已提交招股说明书的公司也开始暂停、取消上市，或转投港股。

随着二级市场由热转冷，富途、老虎券等“铲盘式”券商交易平台股价开始从高位跌至低位。

反映在财报上，刚刚公布2020年全年盈利的老虎证券在最新的2021年第二季度财报中再次由盈转亏，净亏损2150万美元，而去年同期去年同期净利润为440万美元。

围绕跨境互联网券商的争议从未停止过。

10月14日，人民网发表文章《个人信息保护法即将实施，跨境互联网券商何去何从？》 其指出，富途控股、老虎证券存在用户信息泄露风险，并处于用户信息合法化、合规性方面。 还有隐忧。

受此影响，当日两家券商股价分别下跌21%和12%。

据人民网报道，8月20日表决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以下简称《个人信息保护法》）将于2021年11月1日起施行。

《个人信息保护法》明确了个人信息跨境提供的规则。 在此之下，人民日报发文称，“大陆公民个人信息出境问题或将成为在美股、港股等全球主要市场提供股票交易服务的互联网券商的新考验”。

紧接着，《证券时报》10月15日又撰文称，接近监管部门的人士表示，按照一切金融活动全面纳入监管的要求，证监会等监管部门正在努力完善相关监管规则，并将依法处理此类行为。 规范活动，强化监管执法，全面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

对此，富途和老虎证券均发表声明表示，将积极配合监管规定，定期开展自查自查，执行国家相关法律法规。

这并不是两家公司第一次因信息安全问题而受到外界关注。 早在2019年7月，老虎证券、富途牛牛等APP就因个人信息收集和使用存在问题且未披露有效联系方式而收到相关部门的整改要求。

作为一款金融交易软件，两家券商的使用稳定性也被曝光。 10月9日，富途暂时无法登录和交易。 此前的3月9日，富途证券、老虎证券、雪球旗下的雪盈证券、华盛证券也出现了停电事故。 就连同花顺也因为本周四的停电，直接被浙江证监局给予警告。 信。

此外，国家网信办于7月份发布了《网络安全审查办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公告，其中包括以下声明：“持有100万以上用户个人信息的运营者境外必须列明“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申报网络安全审查”等内容。

对于注册用户过百万的富途和老虎证券来说，这也是他们未来可能面临的潜在考验。

经常活跃在富途牛牛社区、ID为“叶子哥”的富途控股创始人李华，除了官方声明外，还对孙天奇的言论做出了个人回应，特别强调公司“不存在破产问题。”

但面对财报披露的大部分客户都是中国公民的事实（孙天琪演讲中给出的数据是老虎证券80%的存款账户来自中国，富途证券55%），一旦新规真正实施的话，留给富途和老虎证券的发展空间将大大缩小。

跨境互联网券商如何持续发展？ 在刘磊看来，路不外乎三个。

一是争取尽快收购A股持牌券商。 然而，这条路并不好走。 富途证券CEO李华在回应网友相关问题时直言，目前“没有合适的路径”。

面对中国日益完善的金融监管，一些曾经发力互联网金融的科技巨头也在节节败退。

9月，字节跳动被曝正在内部缩减财务规模，并计划以500-10亿元出售其证券业务。 据21世纪经济报道报道，此次出售早在今年上半年就已实施。 字节跳动先后与中金公司、中信复星集团、牛股王、东方财富等进行沟通。

一旦收购失败，券商的第二条路就是被动等待新规实施，然后根据规定进行整改。

因为从现行规定来看，持有境内券商牌照后，只能为境内用户推出开户、交易A股服务，并不能直接参与港股、美股业务。 “目前国内法规还没有专门的牌照，既可以发展国内客户，又可以发展港股、美股业务。” 在刘磊看来，目前跨境互联网券商的合规要求更像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李华也就此问题回应网友称，“如果大陆居民在海外有资产，这就是现在的模式，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样的。”

国际化成为券商应对当前危机的三种路径中最积极的举措。

这也是富途和老虎证券目前正在尝试的。 截至目前，富途、老虎证券已先后进入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等地区。

李华在近期发布的二季度财报中表示，富途证券本季度净新增21万存款客户中，新加坡贡献了约50%； 老虎证券首席执行官吴天华也表示，本季度新增存款账户15.31万户中，超过60%来自国际市场。

但在富途、老虎证券忙着开拓国际市场的同时，对跨境互联网券商的质疑却引发了同行的疯狂挖角。

10月29日，有网友收到中银国际发来的短信，短信中写道：“（请立即行动）保护您的资产安全，中银国际是您更安全、更有保障的合作伙伴，请将您的资产转回银行中国国际尽快。” ，下载APP或点击链接注册并留下联系方式。”

甚至有华泰国际等公司，专门制作了一张带有“有证驾驶”标签的图片，将其大胆放大。

富途和老虎证券曾是二十年前证券行业的颠覆者，如今却站在了生死的十字路口。

参考：

《致股东的一封信》富途证券创始人李华

《个人信息保护法即将实施，跨境互联网证券公司何去何从》人民网

《央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奇：数字环境下金融牌照地域边界和客户群体边界的实现》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

富途官网及财务报告

老虎证券官网及财务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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